狐狸先生每天都是一个人

犯难的时候就摸三下猫头

有人说,哀痛是无声的,痛苦总是掩衬在沉默的影子里。

或许是的。

在这片林子里,他的黑鼻子,他的牡鹿曾经埋葬在这里,那失去了头的血淋淋的躯体,褐色的厚实、温暖的皮毛被扒下来,留下一句赤裸的粉色躯体。

他们用它柔软的皮毛搓着他的脸,尖声嘲笑着他的懦弱,把腥膻的鹿血涂在他脸上,从黑鼻子,他的牡鹿的肚子里掏出尚且散发着白色热气的肾脏摔在他脸上,用切碎的肺去塞他的嘴,最后他们在他头上套上了一个卸了螺丝和弹簧的捕兽夹,就像一个耻辱项圈那样,然后把黑鼻子的心脏丢进他怀里,逼着他抱着。

掏空的鹿头被套在了他头上。

枪响了。

黑暗笼罩了悲伤。

班恩低下头,带着看林人厚实的手套实在是不适合抚摸他精巧、漂亮的头颅。

他的眼皮是那样薄,仿佛稍微用力摩擦就会留下细小的伤痕,但即就是这样脆弱的结构,让他也再不能看到那之下闪耀的灵魂了。

班恩低下头,更用力地低下一些,牡鹿黑色的已经革质化的黑色鼻子去碰触着他冰冷的面庞,像是轻吻,像是细数他脸上浅色的斑点,像是怀恋,像是以此铭记他早已被深刻心扉的模样。

班恩无法给予他亲吻,哪怕一个,不论活着,不论现在,他都做不到。

也没能保护好他。

他失去他了,有着小鹿一般眼睛的他。

要知道鹿头并不是班恩身体的一部分,从生理上,但却也是班恩的一部分,从灵魂上,但这并不能让他拥有流泪的权利,正如他没有亲吻,和说话的权利一样。

他一直都是被剥夺的。

现在连最后一件也被夺走了。

他的,最后一件宝物。

最珍贵的。

他的Luck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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