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
库特整理着新得到的线索,把它们按照逻辑顺序一个个钉在墙上,然后后退数步,仔细地观察着。
在未知中探索总会消耗很多不必要的体力,但却又无法避免,库特渐渐地也觉得疲惫了,抬头看钟,却不过堪堪八点。
怎会疲惫地这样快,今日里又没有外出,最近的作息也一直正常。
活动活动酸痛的脖子,腰也因为僵硬而有些咔咔作响。
说实在的,眼睛,最近也有些看不清了,不是因为过度用眼的缘故,而是那种看远处依旧正常,却在看近上变得吃力。
甚至上次去市政厅的时候,自己险些晕倒在楼梯上。
难道自己老了?
库特坐在椅子上,低头看着自己依旧平坦的肚子,他知道那下面柔软松懈的皮早已取代了光滑结实的肌肉。
倘若能照照镜子,现在自己的面色也一定是苍白的,甚至于染白了鬓角,干枯了眼皮。
上个星期他在胡子里看到一根发白的,想到这儿,他终于摇了摇头。
耗尽半生,徒劳无获。自己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坚持,真的就是错的吗?
他甚至连那破碎黄袍的一角都还没有见到。
这样真的值得吗,他值得吗?
库特垂着眼睛看着楼下,昏黄的路灯燃的缓慢,就像他现在的思绪。
好像一切都开始感到疲累了,都无力了。
轻轻摇头。
或许在别人眼里他只是一个可笑的,年近半百还在研究着虚无之事的固执老头,滑稽,无趣,甚至倘若真有那么一个存在,那位的话,兴许对方只当自己是蝼蚁与一滴水的挣扎又甚至根本从未注意到过...但自己放不下。
他只是可悲自己老的太快,来不及窥见那世界的一个缝隙。
时间,走的太快了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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